Thesewt 渡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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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
3.
接下来的每一天，小斯卡曼德先生成了圣芒戈的常客。
在第一次目睹了女护工给Theseus擦拭身体，按/摩四肢放松肌肉后，Newt将这个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选择直视一直被自己小心翼翼藏在箱底的情愫虽说并不容易，但是Newt发现自己更不能接受别人这样大面积的触碰自己兄长的身体。这感觉比吃到汗水味儿的比比多味豆还酸爽难受。
Newt拉下Theseus病服的袖子，将他的手小心地掖进被子里，这才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放松自己因为按摩太久开始变得紧张的手臂和手指。作为一名神奇动物学家兼养育员，他几乎记得他和每一种神奇动物相遇的全过程也记得它们哪里受过伤爱吃什么东西，他甚至能闭着眼睛给绉吾上药。但如果不是帮Theseus放松肌肉清洁身体，Newt从来不知道自己哥哥身上能有这么多伤痕，他们面目狰狞地盘踞在Theseus身体上嚣张地讽刺着Newt身为弟弟对哥哥少得可怜的关心。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一次都没有。”Newt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兄长身上或深或浅的伤疤，有魔法留下的，也有麻瓜兵器留下的。“不论是你参/军还是你加入魔法部成为一名傲罗，你写信从来没提过你有没有受伤的事情。你总是问我过得好不好，你问Teddy有没有捣乱偷亮晶晶，你问皮克特还有没有对着人做鬼脸，但是你从来不说你自己。” Newt双手捂住脸，声音沙哑，闷闷地回响在这间单人病房，“而我居然天真地蠢到觉得首席傲罗永远都不会受伤……”
病床上的首席傲罗静静地躺着，再也不能像儿时那样把动不动哭鼻子的弟弟揽入怀中刮刮他长着雀斑的小鼻子然后哄他：“谁又把我的小Artemis惹哭了？哥哥带你去看才出生的小猫好吗？”
4.
一个半月过去了，圣芒戈的医生再三保证Theseus身上的外伤已经全部愈合，但却仍旧解释不了为什么首席傲罗迟迟不醒过来。
Newt依旧在每日午后准时走进病房，把手中拿着的向日葵插/进床头的花瓶，然后开始例行给Theseus清洁身体按摩肌肉。“上午上课的时候我给大家看了从北非救回来的那只貔貅，你知道怎么着，他把教室里所有发光的东西全吃肚子里面去了。梅林的假发啊，中国巫师给我说它吃进去了也不会排出来，它的宝贝可比嗅嗅的宝贝安全多了。是说不得嗅嗅一家跟它不对盘，不过还好，它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绉吾一起玩也没时间去招惹嗅嗅……”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五岁那年的夏天，那个时候的他正是表达欲最强的时候——邻居家屋檐下才破壳的燕子，偶尔出现在花园捣蛋的地精，池塘莲叶下吐泡泡的小鲤鱼他都能叽叽咕咕地说好久，从霍格沃茨放暑假回家的Theseus一边给他脏兮兮的外套施放清理咒，一边微笑着歪着头听小麻雀弟弟给他讲今天的探险经历。
但是这一次哥哥没能给他任何回应了。他像一尊雕塑，完美无缺却又毫无生气。Newt在哥哥的额前轻轻落下一个吻，温柔而克制，一如Theseus曾经那样。巫师很少信仰神明，他们天生强大又智慧，不像麻瓜，总需要在逆境中或者绝望时寻求某一位天神的庇护，现在的Newt却虔诚如信徒，在挪开双唇时望着那双合上的眼睛，那双温情似海总能让自己沉溺其中的蔚蓝眼睛，再一次祈祷：“God bless my love.”
“天佑我的爱人。”
5.
Newt搬回了斯卡曼德老宅，在父母意外离世后，成为傲罗的Theseus率先搬了回来，当然他也不止一次问过Newt有没有搬回家住的意愿，或许他们可以一起把母亲生前打理得很好的花园修整一下，而那时的Newt纠结于心中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滋生情愫照旧选择了逃避。逃避现实，逃避自己，也逃避哥哥。
他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月色洒在自己与Theseus的合照上，17岁时哥哥与9岁的自己，他在哥哥臂弯里笑弯了眼，照片的右下角用熟悉的字迹写着“My Artemis.”
Newt突然感觉自己像一条搁浅在近海的鲸鱼，沉默地怀揣着被推回那片蔚蓝大海的希望，在每一个Theseus没醒过来的夜里绝望地呼吸。
又几日，Leta，Tina以及Quinee，Jacob夫妇来圣芒戈探望。Quinee端详了Theseus半晌，临走前善解人意的女巫把Newt拉到一边：“我感觉Theseus好像在做梦，我能从他脑中读到一些很碎片的语言，比如garden，flowers，moonlight，protect之类的，Newt我觉得这是个好的迹象不是吗？”在Newt楞楞的表情中，女巫小姐不由得开了个玩笑“还是你觉得你现在形销骨立马上要去见梅林的形象就能把他从昏迷中给气醒？”
“我对着毒角犀跳过求偶舞”，Newt依旧在离开医院前用唇轻轻地碰了碰兄长的额头，“还在一大群蝎尾兽中扭过屁/股但是我从来没尝试过追求喜欢的人，特别是当那个人还是我的哥哥。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因为你看上去总是那么游刃有余，但是我想先试试？Good night， Theseus， I’ll see you tomorrow.”
斯卡曼德家的花园确实已经荒芜很久了。
洁白病房中的向日葵在微凉的风中兀自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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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花语：太阳，爱慕，沉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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